書名:爸爸,我們去哪裡? 

作者:尚路易.傅尼葉

譯者:黃琪雯  

出版社:寶瓶文化   

不正常的孩子是上天的禮物…

 
易.傅尼葉 2010/01/04

有的人會這麼說:「早知道在他出生時,我就像掐貓一樣地掐死他。」

他們的想像力可真缺乏。

我們很清楚他們其實從沒掐死過貓。

 
【前言】

尚-路易.傅尼葉,他是法國知名作家及電視劇編導,向來以幽默的風格迷倒法國讀者。他也經常受邀上媒體談論他的作品,然而,他從來就避言談起他的孩子。

很少有人知道,其實在這光鮮耀眼的成就背後,讓-路易.傅尼葉一直因為擁有兩名重度殘障兒而痛苦不堪。這是他首度公開談論自己的兩名殘障兒。但他說了,他並不想讓讀者為他們父子哭成一片淚海,他只想帶來歡笑,讓大家知道,其實有這樣的遭遇,你還是能夠笑著活下去。

這整本不到三萬字的作品,每一篇或長或短,沒有篇章名,不依時間順序排列,也完全不見一個傷心父親該有的感傷字眼,卻字字精準刻繪出一個為父的掙扎,因為他這個做父親的,的確承受著相當大的折磨。

孩子的母親後來選擇與他們分開。而老大馬修,也在15歲的一場全身脊椎手術後離開了。傅尼葉選擇在70歲出版這部作品,他說道:「過去不提,不是因為怕丟臉、怕被人用異樣眼光看待,而是無法面對說了之後難以承受的痛楚。」儘管現在還活在世上的托馬(44歲)也仍然只會說「爸爸,我們去哪裡?」,甚至這本書的暢銷與否都和他無關,但傅尼葉願意選擇放下,好好談談他的兩個寶貝兒子。

 不正常的孩子是上天的禮物…

 有的人會這麼說:「早知道在他出生時,我就像掐貓一樣地掐死他。」他們的想像力可真缺乏。我們很清楚他們其實從沒掐死過貓。

當孩子一落地,除非有外觀上的畸形,否則我們並不一定能夠發覺這孩子是否有問題。當我的二個孩子還在襁褓中時,他們就跟其他寶寶幾乎沒什麼二樣,不懂如何獨力進食,也不懂怎麼講話,走路。其他寶寶偶爾會微笑,托馬也是,倒是馬修就不大笑了。

有時候我們沒能立刻察覺出自己的孩子不正常。這就會像是一場意外。

也有人這麼說:「不正常的孩子是上天的禮物。」他們說得認真,可是他們往往沒有不正常的孩子。

當我們收到了這份禮物,心裡面可是很想對上天說:「噢,別那麼多禮……」

 他們永遠學不會抽煙

 托馬的乾爹是一家銀行的總裁,也是我的一個好朋友。當托馬出生的時候,他送了一套很棒的禮物給托馬,裡頭包含了一只金屬杯、一根銀湯匙和一個銀餐盤。湯匙柄和餐盤上還綴有扇貝浮雕紋飾。

隨著托馬一天天的長大,很快的,任何人都看得出他有缺陷。從此,他再也沒收過乾爹的禮物。

假如托馬是個正常的孩子,接著他應當會收到一隻金色筆尖的豪華鋼筆,而後是網球拍,再來是相機……不過既然他的發展並不在標準範圍內,那麼他就不該得到這些東西。我們也不能怪他的乾爹,畢竟他的表現是人之常情。他這麼告訴自己:「上天沒給他任何好處,那麼我也沒有理由給他好處。」反正,他也不知道能給托馬什麼好處。

現在那個小粥盤是我的煙灰缸。托馬和馬修他們不抽煙,也永遠學不會抽煙,不過,他們會嗑藥。

他們每天靠著吃鎮靜劑來保持鎮靜。

 我做為父親的權利

一個有殘障孩子的父親,應該看起來一臉悲慘。他背負著十字架,戴著苦痛的面具。黏上小丑的紅鼻子逗人發笑可是萬萬不行。他沒有了笑的權利。他笑,正好證明他沒水準。當他有二個殘障的孩子,那麼一切都得乘以二。他得看起來雙倍悲哀。

當一個人很倒楣,就該看起來有倒楣樣,還得裝出一副不幸的樣子。這就是做人的藝術。

我就常常不懂得怎麼做人。我們將馬修和托馬安置在療養院裡。我還記得有一天,我邀請院裡的主任進行訪問。我告訴他,我偶爾會擔心馬修和托馬是否正常。

他一點也不覺得好笑。

他是對的,這一點也不好笑。他不懂這是我試著不讓自己在痛苦裡浮沈的唯一方法。

就像大鼻子情聖拿自己的鼻子開玩笑,我也拿自己的孩子開玩笑。這是我做為父親的權利。

 殘障孩子逗我們發笑

 我以殘障兒童父親的身份,接受電視節目邀請,談論自己和二個殘障的孩子。

我特別強調他們所做的蠢事經常會讓我笑出來,而且我們不能撤銷殘障孩子逗我們發笑的特權。

一個小孩吃巧克力布丁吃得渾身髒兮兮的,我們會覺得可愛,但是,如果換成了殘障的孩子,那我們可就笑不出來。這個殘障的孩子永遠沒法子逗別人笑;沒有人一見他便滿臉笑意;他也不會見到蠢蛋的相互嘲笑。

我看了錄下來的節目。

跟「笑」有關的部分已經修剪掉了。

電視公司的管理部門認為那會使家長感到錯愕。

 這可不簡單

 托馬試著自己穿衣服。他已經將襯衫穿上,不過他不會扣鈕釦。現在,他正要穿上毛衣。這件毛衣有個洞。他想將頭套進毛衣,這部分就跟身心正常的孩子沒有兩樣。只不過正常的孩子從領口將頭套進,而托馬則是從那個洞。這下可不簡單了。那個洞大概只有五公分大,他就這樣花了很長的時間套。他知道我們正看著他,也知道我們開始笑了起來。他每硬套一次,洞口就大了一些,而他也毫不氣餒地持續著同樣的動作,只要我們一笑,他就更認真了起來。大概經過了十分鐘之久,他成功了。只見他開心地將頭從那個洞伸了出來。

短劇結束。我們真想起立鼓掌。

 

  <宜蓁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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