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情．自律．創意<中山國小資優班>

文/天下雜誌　    2006年    天下雜誌

對於台灣的高等教育，我認為人文和美育是很重要的。以台大這樣的學校，

是台灣很重要的一個學府，可是我們也看到最近社會上出了很多問題，都是

台大出身的人所引起，而這之中所缺乏的無非就是人文和藝術的涵養。

過去台灣教育的發展裡，對於技術和知識的累積非常不錯，所以我們才會有

今天的生活水平和社會現況，但對於精神上的追求與教養，卻是不夠的。

我在國外年年看到他們大一的新生，要修一整年文科liberal art的相關課程

，像是藝術欣賞就從希臘一直講下來，一個學期至少看六到七本文學經典；

我在德國時，問他們，「你們何時讀普希金？何時讀托爾斯泰？」答案都是

差不多從國小五年級起，然後我又問他們，「何時不再讀了？」他們則回答

，「從來沒有結束過。」因為到了讀博士班時還是一樣讀，所有經典作品都

是從小學開始讀到博士班，統統都要碰觸，只在不同的階段有不同的研究課

題、不同的重點，是不斷深化的一個過程。 

這就是一個文化、一個歷史、一個民族性，因為文學是一種語言的鍛鍊，若

一個社會沒有自己的語言、或是語言非常庸俗，即使你到了重要的場面或是

重要的位置，原形很快就會露出。

我在大學時，從法律系轉到新聞系，新聞系的功課對我而言不難，所以我用

了全力去寫小說。但新聞系對我有兩個影響，一個是對社會公義的關懷，另

一個是採取客觀的觀照，尤其是後者，讓我永遠知道如何去看我的環境、我

自己的優缺點，這讓我在編舞時會在創作之後，跳出來以一個觀眾的眼光來

審視作品；有時我在對別人論述自己時，也是客觀的，我覺得這很有趣，受

益也很多。

若在今天，根本不想念大學

如果有機會讓我重新再選擇的話，若在現今這個情況，我甚至會說，我不想

念大學，因為今天這個時代充滿了各種可能性，我如果是現在的孩子，自己

讀了很多東西之後，可能會選擇不去念現在這種「不夠好的大學教育」；我

也許會做一個「憤怒青年」，因為資訊這麼流通發達，我可以有更多的思考

與選擇，我可以問很多問題，所以我可能選擇根本不去念。

大學生要創造自己的風格

我有些朋友選擇早早從大學裡退休，不教了，因為現在的世代所面臨的，是

政治文化、媒體、消費主義主導的社會，而學校教育的功能反而相形薄弱。

但話說回來，現在的大學生，你給他一點刺激，他仍然是個「年輕人」，年

輕人就是好奇的、愛嘗試的、有一顆純潔的心，這些特質是會跳出來的，從

我跟雲門舞者的互動、在學校的教學中，我知道，你給他們好的誘導，他們

就來了；你以為他不喜歡的東西，他會產生興趣，只要你給他夠好的刺激。

年輕人就是年輕人，你要給他挑戰、給他鼓勵，過程可能有點複雜，但只要

你給得對，他就來了。